阴森潮湿的地牢里,躺在地上的受伤男子的眼睛紧紧锁在来者身上,他带着一股远胜于周遭环境的令人难以自制颤抖的寒意—那是活物对于“死”的气息的本能的抗拒和恐慌。那个身影缓缓移动着,特制的靴子在地板上轻轻的摩擦,发出“咔,咔”的瘆人声响,每一步,仿佛有逝去的亡魂在哀嚎。
“嘎嘎。”乌鸦发出怪叫,那个人轻轻摆了摆手,乌鸦四散逃离了,他弯下身子,拾起一片黑色的羽翼。
“A-Assassin,你终于来了。”黎殇强撑起自己遍体鳞伤的身躯,染血的双手紧紧扣在牢房的门栏上,难以自制的呼唤道。
“嗯,我的御主。我来了,拯救您于这深渊之中。”Assassin轻轻回答,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叹息。
“太好了,你终于来了,太好了。”黎殇趴到在地上,嘴里喃喃道,他血迹斑斑的脸上浮现着一丝笑意。
“如此一来,那位先生,那位先生终于想通了吗?终于等到了今天,如此一来,丽娜她……”黎殇伸开双臂躺着,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岩石的穹顶,望向了远方。他的神情如此的虔诚,如同在教堂祈祷的信徒。
“黎殇,出于个人角度,我奉劝你,做好考虑。”Assassin仿佛在遏制自己的情感,但仍有一丝担忧之情流露出来,给他淡漠的语气中添了一丝温度。
“不,我仔细的思考过了,在这里的几天,我有的是充分考虑的时间,唯一支撑着我从拷问中活到现在的,就是那件事情了。”
“真是拿你没办法啊。”
Assassin伸手从腰间的口袋中掏出钥匙,就在那柄金色的钥匙深入锁孔的几秒间“他”的手指,原本黝黑粗壮的手指如同褪去手套一般发生了变化,露出了白色的纤纤玉手,不仅手指,整个身体,都发生了翻天覆地—原本壮实的身躯如同坍塌的山丘般变成了一位娇小玲珑的女子身影,一双含情似水的眸子,十足的古典美韵的脸,涂着淡紫色的唇彩,带着一种成熟的妩媚风韵的她又将自己罩在一套奇怪的黑色兜帽长裙中,平添了一份神秘。
“黎殇,还存在别的更好的方法,别这样武断。
女子的劝说被打断。
“不,Assasin,我明白你的想法,但你需要知道的是,人在得到什么的同时,必定将失去什么。那位先生开出的价格相当的合理,刚好在我最大承受的限度之内,我没有理由拒绝,更不敢拒绝,那无疑是要我亲手杀死她”。黎殇苦涩的回答道。
突然,他的身子发出一阵剧烈的痉挛,脸色惨白,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血丝从口腔里涌了出来。
”黎殇——”Assassin呼唤道。
“这具身体好像快到极限了嘛,那位先生似乎没有那么多耐心呢。”黎殇痛苦的捂着胸口。
”快点吧,Assassin,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黎殇抬起头,发觉Assasin的目光从未离开过自己。
“呵,那么,如您所愿吧。”女子像是下定决心般,打开了牢门。
“真是抱歉,我作为Assassin,并不懂得治疗的魔法,所以为此,那位先生特意准备了这个。”Assassin有些不情愿的递出手来,掌心里是一粒泛着黑色光泽的宝石。
“蕴藏了庞大魔法能量的光宝石,使用的同时会对自己产生巨大的负荷,对于魔术师来说是遭遇战的利器,但你这个状态如果强行使用的话——”
“会死吧。”黎殇若无其事的说着。
“是的。”意外的刚毅让女子有些猝不及防。
“给我吧,我的一份迟疑会加剧她的一份苦楚。”
“黎殇!”Assassin失声喊道。
“那么,让一切开始吧,如同剧本安排的那般,黑色与血色交织的晚宴。”黎殇诡秘的笑了,接着,两个身影融化在牢房的黑暗中。
荒野里,Caster看着眼前这位强敌,脸上的兴致愈发浓烈。
Rider轻轻一跃,如同轻飘飘的羽毛,在空中浮动,接着在漆黑一团的天空划出一道优美的赤红色的弧线,到达制高点,如同捕食猎物的苍鹰般睥睨着低处的caster。
“折断您这只乌鸦的羽翼如何?那样就不必听您絮絮叨叨了。”带着一股奇特的厌恶之情,rider行动了,他的动作是那样的轻盈简单,如同坠落的流星般向caster冲去。
但奇怪的是,他的手中,既没有捕食者的利爪,也没有刀刃兵器,仅仅是手臂做刀状刺来。
“天真。”caster抬手,面前立起一道道深黑色的屏障。
“您是在向我开玩笑嘛?作为野兽,用您健硕强壮的身躯去撞击对手的肋骨吗?来吧,我的防御固若金汤。”
“呵,您的言语总是如此锐利吗?”清淡的讽刚刚传入耳膜。
“刺啦”
如同玻璃破碎的声音随后才传入耳朵里,然而战斗的结果却在之前就已经分明了——一个瞬间,是的,一个瞬间,即使一个人聚精会神的盯着那片天空,也丝毫察觉不到异常那样——rider以肉眼无法观察的速度穿透了一切。他的身影停留在原本Caster的方位。
身后的魔法屏障,如同被机械裁割的玻璃般工整的分成两半。
半条黑色的袍子在空中舞动,连同黑色的身体,如同在空中摇曳飘舞的树叶般。
Caster悄无声息的倒下了,甚至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临终遗言的权利,也早已被这速度所剥夺。
几只乌鸦在四周盘旋着,如同进行某种仪式一般,rider望向这边,仿佛被他的视线灼烧,乌鸦们发出怪叫四散离去了。
“乌鸦应该有羞愧离席的自觉才对。”
rider望着远处逐渐逼近的乌云,面色有些凝重。
林氏宅邸。
“时间也不早了。”邓唯看了看手表。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现在就草拟并签署契约。”
“契约的事情并不着急。”意外的回话。
“嗯?”邓唯抬起头来,发现林熙正望着他。
“寒舍稍备薄酒,不知您能否赏光呢?MR,justice?”
林熙的语调重重的落在了句尾。
仿佛是在品味着微妙的语调,邓唯思考了片刻,欣然回应道
“那好吧,不,乐意之极,绅士是无法拒绝您这样漂亮的小姐的。”
一位身着礼服管家模样的人向邓唯轻轻鞠了一躬,示意邓唯跟着他走。穿过铺着地毯和悬挂着水晶灯的过道,邓唯眯着眼仔细欣赏着两侧墙壁上悬挂的油画和玻璃柜里摆放的珍藏品。
“这是真品吧。”邓唯指着一副古老的油画道。
“1997年消失在人们视线里的达芬奇的名作,博物馆解释说管理疏忽丢失了,然而有消息说这幅名作在黑市上被天价抛出。”邓唯慢悠悠的说着,望向了林熙。
“有些人欣赏达芬奇这个名字,有些人欣赏画本身,各取所需,仅此而已。”
邓唯停止了诘问,管家伸手推开一扇漆色考究的门,显露出餐厅内部富丽堂皇的模样。
一张铺上了整洁白色桌布的杉木长桌,两头摆放了上等的皮质椅子。顶部装饰的奢华而绚丽的水晶灯正在魔力的催动下闪耀着。另一侧的木柜分三层,陈列了各式各样的美酒,一旁的地毯上搁置着一架钢琴。
“您请。”
“您也是。”
邓唯和林熙分坐餐桌两头,邓唯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才发觉餐厅分作两层,几个守卫模样的人也身着礼服。
“菜肴还在准备当中。”林熙起身走向酒柜,细致的挑选了一瓶红酒,用考究的器械开了酒塞,并没有用醒酒器,殷红的如同血液的红酒涌入酒杯,如同卷起浪涛的海。林熙递了一杯给邓唯,他轻轻托起酒杯摇晃着。
“邓唯先生。”林熙开口了,带着那种社交场合标志的笑。
“既然现在有些清闲,我想听听您所谓的公正论。”林熙不掩饰自己的兴趣。
“哦?您对此很感兴趣吗?”
“是的,我想不出如此空泛的词汇怎么会有信徒。”
“不存在绝对的公平,世界正是在天平的微微倾斜下缓缓移动的,公平又源自比较,那么比较的标准不同,公平亦不相同。说白了公平本质上就是模糊的概念,不存在真正的公平。您的理解是这样的吧。”出乎意料,邓唯道出了林熙的想法。
“嗯,对于我们商业者来说,公平只是一种暂时性的平衡,是公司之间彼此竞争且实力旗鼓相当情况下的暂时妥协,一旦某一方拥有足以改变这个局面的力量,那么就会去制定仅仅有利于自己一方的规则,形成一种并不平衡的公平,这种公平的不平衡性逐渐加剧,最后会崩溃,一般来说是强者灭亡,继而重新开始一种相对平衡的公平。那么,在这个商业循环的模型中,您所谓的公平在哪?”林熙得意的问。
“是呀,这确实是个难题……不过”望着好像陷入思考的邓唯,林熙得意之余觉得有些口渴,便轻轻托起酒杯,举到嘴唇旁边,然而下一刻,林熙的身子整个僵住了。
一个女子,如同鬼魅般的女子,正站在她身侧,亲昵的如同恋人般的搂着林熙白皙的脖颈,另一只手在林熙的藕臂上摩挲着,轻轻托起酒杯,恶作剧般的抿了一口。
“哎呀,真是美酒呀,如同血液一般的殷红。”女子在耳边轻轻呓语。
“那么,就让这美酒,洒满整片宴会厅吧。”一个男子阴冷的嗓音响起,如同从黑暗中复生的幽灵,黎殇从二楼的黑暗中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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